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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.09.08-2016.10.08
James Cohan画廊,纽约,美国柯恩画廊(纽约James Cohan)非常荣幸推出跨领域的中国艺术家徐震的个展。这是徐震与柯恩画廊的第三次合作,也是自2009年以来他的作品在纽约最为全面的呈现。展览将从2016年9月8日持续至10月8日,并在9月8日下午6-8点举办开幕酒会。
2009年,徐震开始将其个人艺术身份纳入和转变为公司行为——没顶公司,一家当代艺术创作型公司。之后在2013年,没顶公司推出了艺术品牌——徐震,巧妙地将徐震变成了自己公司的一个产品。徐震的创作涉及多种不同的媒介与主题结构,使他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界一个奇特的存在。伦敦蛇形画廊总监汉斯-乌尔里希·奥布里斯特曾经这样写到: “徐震的社会政治评估令他不同于一般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群体。其艺术实践的广度,在其表面看来的自发性和令人惊讶的变调及转折之中,要将他在中国艺术场景中——或者说,在文化生产的大框架之内,锁定一个单一的位置,只会变得愈发复杂。”本次展览的作品剖析了痛苦、快乐和欲求的人类经验,以及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对消费者的审美操纵。
本次展览将展出《永生》系列中的一件大型雕塑作品、拍摄于1998年的录像作品《彩虹》、《天下》绘画系列的部分画作,以及创作于今年的全新平面装置作品《集团-(凸起)》。徐震的艺术创作以强烈的怀疑主义姿态逼近了“东方-西方”简单二分的有效性,他的《永生》系列就是东西方文化间最不隐讳的融合。这些雕塑是由古希腊神像和佛教雕像的混搭式嫁接,创造出三维的、跨文化的精致造型。其结果就是这样一件灵巧构建的作品,既承载着历史的厚重,又是一份针对全球(文化)异同的巧妙宣言。《永生》系列令神圣与亵渎共处,否定了两者中任何一方的所谓至高重要性。
曾于2001年亮相第49届威尼斯双年展的录像作品《彩虹》,裸露的后背占据了屏幕,被反复拍打至皮肤渐变为骇人的红色。虽然拍打的声响清晰可闻,拍打的手却在剪辑中被抹去了。其结果是一幅描绘疼痛与忍耐的、深自肺腑又荒诞的肖像。
与《彩虹》相反,徐震持续创作中的《天下》系列的油画作品则像是一枕纸醉金迷的美梦。他将一层厚厚的油画颜料堆叠在画布上,用奶油裱花嘴做出如奶油蛋糕般的精致花朵。颜料厚涂创造出惊人的浮雕感,吸引观众去触碰它、甚至品尝它。 “天下”在中文字面上的意思是“整个世界” 。奢华的表面以及暗喻的题目令作品产生强烈的感官体验。
《集团 -(凸起)》是一件包含了多种SM道具的大型平面装置。作品远观似乎是一次哥特式形式主义的实践;然而在近距离观察下,可以清晰看出这是一件由皮革配饰和情色玩具组装、集合而成的艺术作品。徐震试图让观众将自己的文化联想投射到作品上,并以一种主观的方式去体验作品的意义。在艺术作品中稀释这些情色物件激起了性愉悦的想法——或许达到了令人不适的程度。本次展览中的作品,连同它们奢华、引人注目的视觉审美,代表了人类基本的三种情感——痛苦、快乐和欲望。这种感官上的三位一体是巴鲁赫·斯宾诺莎十七世纪专著《伦理学》的基础,该书是西方启蒙思想的重要基石;而这些情感同时也是东方佛学思想实践的基础。
透过欧几里德式逻辑,斯宾诺莎认为,人类的所有情感都是由痛苦、快乐和欲望这三者衍生而来的。斯宾诺莎还是一名泛神论的早期倡导者——将整个宇宙和现实与神性结合起来的哲学流派。因此,根据斯宾诺莎,痛苦、快乐和欲望是我们得以体验无上神圣的基础。而在东方传统中,佛教以其核心教义——四圣谛,吸纳融汇了这些基础感受。四圣谛假定生活充满了苦难和烦恼,烦恼由欲望而生,停止对欲望的追逐则烦恼亦随之结束,而通过八正道获得自由才有可能。尽管佛教对前文所述情感的理解与斯宾诺莎式的西方诠释大不相同,这些主题的普遍性也证实了徐震作品中所表达的跨文化共同性。
徐震的艺术作品激发了潜在且常常是不可控的感受。对观众的情绪操控,实则是针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操控消费者审美的极富洞见的注解。这种现实的蜕变由徐震另一件参展作品《聚焦》呈现了出来,一台胶片相机被一把原始土著长矛刺穿了镜头。渲染一台相机的无用是对现实至上论的一种隐喻性反击,因为相机理应是毫无偏见地记录和储存我们周遭世界的工具。作为一名出生于文化大革命之后、改革开放时期的艺术家,徐震审慎观察着中国在全球化世界经济中所扮演的角色。不同于老一代艺术家,他并不专注于政治色彩鲜明的创作,而是审视广泛渗透入中国社会、永不停歇的资本主义冲动。我们本能的感受是这些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,因为它们早已被徐震预设和制造出来。《彩虹》引起了强烈的排斥感,《天下》柔美的色彩与触感则在引诱着我们,而《集团-(凸起)》或许会同时激起这两种感受。他精准预测我们反应的能力凸显出他神秘高超的心理洞察力,更重要的是,也凸显了跨越距离和文化差异、将我们紧密相连的人类普遍经验的存在。